第二百三十五章 审判 (中)-《男儿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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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旦有人收受贿赂。”
“每次都换不同的人,直到审案之前一天才决定让谁來参与。”
“一旦罪犯和某宿老之间联络有亲或者有仇。”
“近亲回避,原告被告都有权要求换人,不过这次不行,张明鉴等人跟全扬州的人都有仇,他们无权要求任何人回避。”
凭着朱大鹏遗留下來的记忆碎片,朱八十一不停地解决大伙提出來的疑问,方法也许行不通,但试试总归沒坏处,他现在属于白纸上画画阶段,无论怎么画,画得美与丑,都是第一笔,以后还有足够的修改和弥补的空间。
任何新生事物的出现,肯定都是稚嫩的,并且总能找到许多漏洞,因此在回扬州的路上,朱八十一几乎每天都在回答不同的疑问,进而自己也努力将这些漏洞弥补完整,有时候被问得烦不胜烦,甚至筋疲力尽,打算放弃,但一想到这些都來自朱大鹏的记忆,便又咬着牙坚持了下去,因为朱大鹏记忆里的东西,至今为止,都给他,给淮安军带來了极大的助力,朱大鹏记忆里的东西,基本上都是经过了时间和实践验证了的东西,不大可能将他朝阴沟里带。
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,当朱八十一带着大队兵马返回扬州的时候,已经是至正十二年腊月初八,因为小明王韩山童迟迟沒能找到,北方红巾便一直沒有立国,所以各地依旧采用的是大元朝的年号,这种做法让很多人都觉得别扭,因此大伙都不急着提公审张明鉴的茬,反而纷纷凑到临时搭建起來的帅帐内,明里暗里示意朱八十一,趁着腊月还沒结束,新的一年沒有开始,赶紧考虑一下新的一年的年号问題。
“这个,还是等等刘元帅那边吧。”朱八十一本人,对此倒持无所谓态度,在打下淮安后不久,他就通过城里的景教徒,确定了眼下为公元1352年,与朱大鹏记忆里的那个世界,有将近七百年的间隔,至于叫“至正”十二年,还是“治平”二年,其实不过是个记录方式问題,并沒什么太大差别,自己勉强再弄出一个來,只会乱上加乱,(注1)
“刘帅那边又派了一波信使來,希望都督能看在他的面子上,放范书童的一马。”听出朱八十一并不想跟刘福通彻底决裂,老长史逯鲁曾犹豫了一下,再次劝谏,“他就是招摇撞骗的神棍,杀了他沒任何意义,留着他,反倒多少能派上些用场。”
“杀不杀他,要看审判结果。”朱八十一在此事的反应上非常执拗,毫不犹豫地回应,“刑罚的等级你们商量出來结果了么,商量出來后,就落到纸上,以后都按着这个量刑,直到下一次觉得需要大改之前,都以此为标准。”
“禄某幸不辱命。”逯鲁曾立刻挺直身体,轻轻拱手,比起给范书童说情來,显然,后一件事情意义更大,拟定不同罪行的量刑标准,并为以后审案作为参照,这就是等同于替整个淮安军管辖区域,拟定一份刑律了,放在过去,那就是开国宰相的工作,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怠慢。
“具体怎么定的,拿來我看。”朱八十一诧异地看了老进士一眼,很不理解后者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振奋。
“都督请稍待。”逯鲁曾立刻以与其年龄极不相称的动作跑出去,须臾之后,又捧着厚厚的一摞纸返回到帅帐中,双手将自己的心血呈递给朱八十一,“都督请过目,一共拟了剐、裂、斩、绞、鸩五类极刑,刖、宫、杖、流、监等九类大刑,还有其他二十一类小刑,六类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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